西狩获麟

天涯踏尽红尘

【立夏/王喻】观山海·壹

*山海经背景au

*好的,我终于开始写正篇了!

*严格来讲是全员向。以王喻(蓝雨微草等)为主视角铺开

*本章方士谦、黄少天戏份最多

*其他cp以后可能会有,到时候自由心证吧,应该尽量不点破。

*前文戳合集。 

 

 


 

 

“吁——”少年一扯缰绳,龙马高昂脖颈,鬃毛飞扬,蹄下激荡出一小片飞尘。少年甩开额前几缕碎发,眯着眼看向路旁的酒家,黑发编作无数条高高扎在脑后,一晃一晃的,颇有些顾盼自若的张扬意味。他嘴角噙笑,抚摸了一把龙马柔顺的鬃毛,随即单手一撑飞身下马,行云流水一般潇洒恣肆。细碎阳光透过青葱绿林在他衣襟的金绿色族纹上荡漾开来,被少年的一个旋身搅得粼粼。

“小二,快拿酒来——渴死人了!”

店小二见状心知必是个大族来的贵人,当即不敢怠慢,连忙将人请上前。怎奈酒肆中来客众多,已然没几个清闲位子。那汉子黝黑面庞上流露出一丝赧然的歉意,将少年领到了角落里的一张桌边坐定。

身边已然端坐了几人,正自饮茶灌酒。那少年——方士谦也毫不见怪,不以为意地坐下,冲店小二挤挤眼,“无妨,给我多上好酒便成。”

那小二忙点头哈腰领命而去,方士谦追喊了声:“还要一碟小菜啊——”

 

他来得声势浩大,衣饰也着实光线气派,一时间不免成了酒肆中众人的焦点。大荒十部威名赫赫,众多豪侠中有几个见过世面的眼尖,一眼便认出了他胸襟上繁复的金绿花纹,压抑着激动私下低声交谈起来。

“赫,那可是微草啊!”

“嘘——!小点声,虽说这微草这两年濒临掉出五公的边缘,可人到底是初代十部之一!”

“嘁,”也有人不屑,“我看他今年就得让位,他们那首领林杰,在大荒帝台榜上可一直是垫底啊。怎么服众?”

“龚老三,我看你是把脑子跟你娘的脐带一块儿剪了吧!微草首领去年就不是林杰了,你也知道帝台榜,那你可知那新首领王杰希,一把扇子使得那个叫神鬼莫测啊,帝台榜上上蹿的势头,嗬,可了不得!”

“就是,你可闭嘴吧你,想找死别拖着哥几个。退一万步讲就算微草首领再不济,青要山上那位,你惹得起?别说噶啦里还坐着个,我看也来头不小,把人惹恼了我可不管你!”

酒馆里嘈杂,可几人的谈话还是叫方士谦听了一耳朵。他就当耳旁风一般,目无表情,琥珀色的瞳眸漠然,正自盯着滴溜溜地在指尖把玩着的黑玉扳指,好似专注无匹,又随意非常。

不过也只是个大族子弟,众行道侠人只略有骚动,又各自管各自谈天说地起来,划拳声,捶桌声,酒坛酒碗相撞声与人言谈笑声,店口的龙马嘶鸣声不绝于耳,嘈杂而和谐地交织在一起,纷纷然而来,热闹非常。

方士谦揭开酒封,指尖在坛侧清脆一扣,涓涓酒液顿时冲口而出,精准地落入一旁的酒碗。他端起便牛饮了一大口,顿时呛住,咳了个不停。

“小二——”方士谦眉头都要打结了,“这是什么酒,这么甜!”

那汉子连忙赔笑:“客官您有所不知啊,这可是仑城著名的白䓘甜酒,小店也是好容易才弄来的。眼见的就要立夏了,这可是赶上了白䓘最好的时节啊。这位爷,看您是外头来参加会盟的吧,您这一身可气派。就算是这样,小的跟您打赌,出了嘉世啊,您可喝不上这酒啦!”

方士谦咂咂嘴,卷起舌尖确乎感到一股果木的清甜在唇齿间弥散开来,喉头腹中随着酒液滑下,一路烧出了融融暖意。

“是好酒,可要是更烈些就好了。”他不无遗憾地感叹了声,又拽住小二问,“离南禺还有多远?”

“三百里路不到,您若是脚程够快,傍晚便能抵达南禺啦。”

 

两人正闲聊着,这时,一旁的一双木箸却悄悄探向了方士谦的那碟小菜。金发少年抿唇屏息,箸尖一挑,风属真气悄然流转,他嘴唇微张,那筷子小菜便又快又准地叫他纳入了口中。

方士谦似乎恍若未觉,金发少年眼中得意之色一闪即逝。他端起酒碗喝了口,再次装作不经意地将木箸伸向了那碟小菜。

“啪”,一双木箸迎了上来,方士谦原来早发现了一旁少年的小动作,挡住了那双鬼祟木箸的去路。黄少天作势往回收,眼中微芒闪烁,手腕一动,俨然是微缩版的仙人指路,嗒一声轻飘飘荡开了方士谦的箸尖。方士谦见状挑了挑眉,木属真气流转指尖舒展如春藤攀缘,赫然是一记万树春藤绕。黄少天嘿了一声,手腕一抖,回风式起手,不退反进,方士谦岂敢示弱,木箸打了个转,扫开回风,随即看似和煦舒缓,实则势不可挡地刺去。

——向阳春暖!黄少天双目微凝,手腕一翻,箸尖顿时化作六枝,一齐攻上,嗒地抢上了小碟。方士谦不肯罢休,起手便是一记移花接木,两支木箸拧作一股直取黄少天的箸尖。黄少天狡黠一笑,只见他木箸一变又化作一双,箸尖却飞快闪动起来——正是幻影无形!——绞上方士谦的木箸,只听啪的一声,那双木箸应声而断。

黄少天“哎呀”了一声,说这位公子你怎的这么不小心,筷子都让你弄断了,不就是抢了你一口菜嘛,大家兄弟一场,至于动这么大气乜,小弟真是好生惶恐呀云云。

方士谦气结反笑,“孙子,没完儿呢!”说话间木属真气灌注断箸,淡绿光华下,青碧色的小藤在断口生长开来,飞速缠绕成型,这一招,正是枯木逢春!枯木逢春用到绝处,甚至能够生死人肉白骨,方士谦能使木箸发芽,俨然已是略有小成,在年轻一辈中显然不可小觑。

“接招吧黄毛!”黄少天心下一惊,也是没料到方士谦竟有这等本事,再不敢大意,风属真气灌注筷中,剑一般刺向迎面而来的青藤箸。青藤蜿蜒,缠上了黄少天的箸尖与风属真气抵死相抗。

这回两人都没有任何花招,只是单纯的真气的较量,却随着两人的愈发认真,竟也显得凶险起来。两人修为相仿,黄少天稍弱了些,却更为锋锐,一柔一刚纠缠角力,谁也不服谁。那最初引发事端的小碟终于不堪重负,撞上一旁墙壁,啪地碎成了齑粉。那坛才启封不久的白䓘酒坛也发出了嗡嗡的鸣叫声。

方士谦眉头紧锁,黄少天紧咬牙关,两人都感到体内的真气正飞速流逝着,然而此刻他俩想停也难以停下,风属真气与木属真气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再这样下去,两人势必要两败俱伤啊!

方士谦紧抿双唇,强压下焦急不敢分心,只怕稍有不虞便有走火入魔之患。近旁宾客也被两人的角力惊呆了,一时间没人觉出危情,只是啧啧称奇地感叹着少年英豪云云。

这时,两道破风声闪电般袭来,黄少天直觉周身寒毛倒竖,真气登时走岔了一阵剧痛。却听叮叮两声,方黄二人的缠绕作一体的木箸断成了三截,两人这才分开,被自己的真气震得望后一荡踉跄数步,各自调息。

黄少天这才去看那分开他俩的两枚东西,这一眼扫去,顿时脸色一沉——墙壁中,两枚金铁扇叶牢牢钉于其上,几乎没入连根。

 

与此同时,一人飞身上前,扶住了踉跄后退的方士谦。黄少天擦去嘴角血丝,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人。

男人黑发以一支玉簪轻巧挽起,半散落肩头,一袭青衣朴素非常,然而襟带上的金绿绣纹还是暴露了他在微草不同凡响的身份。这时嗡一声,墙壁中的扇叶蜂鸣飞旋而回,呛然收回了他的腰间。——正是王杰希。

黄少天指节咯咯作响,指尖按上冰雨剑柄,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王杰希,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平复了下来。灿然地勾起一个笑脸,语气轻佻又杀机盎然:“这不是微草的王首领么。王首领,鲜山一别,你过得可还舒坦啊?”

“我可是很久没和王首领讨教了,哎呀这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时迟那时快,冰雨闪电般出鞘直刺王杰希,“让我看看,你留得青山在这些年,进境得怎么样了!”

王杰希推开莫名其妙的方士谦,侧身一躲,黄少天的剑锋却依旧不依不挠,凌厉剑风挟着残影刺上前去。王杰希手腕一震,玄铁绣星扇锵然展开挡住了冰雨剑锋。黄少天借势撤后半步,剑锋横扫,落英式瞬息而出,风属真气在酒肆中肆虐,凄哀而肃杀。

 

“——少天。”黄少天正要一气呵成,忽然肩上拍上了一只手,他的真气登时弱了下来。

黄少天握紧了拳,冷哼一声,还是将冰雨收回鞘中。他看向来人唤了声,“文州,你来啦。”

王杰希闻声,微不可查地一震。只见那少年黑发如瀑,隐约泛着蓝紫光华,眉心一道靛蓝色印记,在他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清晰显眼。他拍了拍金发少年说了两句什么,随即噙着浅笑向王杰希看来。

 

“初次见面,王首领。在下蓝雨,喻文州。”

 

 

 

 

 

 

 

TBC.

 

 

——————————————————————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不明白黄少天为什么针对王杰希的可以看合集中前传《惊蜕》,那篇是个短篇——(⁎⁍̴̛ᴗ⁍̴̛⁎)

 

 

抱歉,身体不好,发晚了,我日后再精修。

卑微求评论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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