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狩获麟

天涯踏尽红尘

采花大盗黄少天

*古风江湖au。这段算是试阅,一句话肖戴,没其他cp

*后面老王出场,反正是试阅,帅就完事了。

*整篇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出来,主cp没定,之后陆续把设定放出来,会听取一些读者意见。

*这个标题不是正经标题,不用担心……我只是懒得取名了




01.抢婚


“出去。”冰冷的声线自大红盖头下传来,整个春意融融的婚房内,似乎也冷了几分。


“姑娘,可......”


“我说出去。”一身绣金线大红喜袍的新娘再次冷冷重复,“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喜婆背上已爬满冷汗,连忙碎步后退,掩上了房门。门上一对鸳鸯以五色丝线绣成,好不惹眼。


“咱家姑娘这脾气哟……”


听得门外脚步与叹息声渐远,原本端坐在床沿的新娘一把扯下盖头,像是丢弃什么肮脏物事一般把它扔到一边,仰起头轻吁了气。红烛摇曳,把她眉间一点朱砂映得更显明艳动人。


她盯着烛火发起呆,直到哔剥一声响,一朵灯花结在了烛芯上,这才猛然惊醒,从床边一跃而起,疾步到书案前伸手——架子上是空的。


“不识好歹的狗奴才,觉得我嫁人了就快要收拾不了他们了是吧!”柳非没摸到用惯了的短剑,恨声咒骂,衣装衬出的贵家女气质荡然无存。


不过她心下也明白得很,家奴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想来,定是父亲的意思了。


她樱唇翕张,轻轻吐出一口气,又有些快意地微笑起来,像是做出了什么痛快的决定。“当本姑娘没法儿了么。”她自言自语着,颇有些自得地从枕套中摸出把匕首来,在手中灵活地把玩了两下——还算趁手,她满意地想。


略作沉吟,柳非从大红裙边扯下一绺布条来——喜袍绣工精细,撕起来还颇有些费劲。繁复的鸳鸯戏水被整个儿扯开,露出里面断续的破败金线,在烛火下被映照的陆离。姑娘家的要亲手撕坏制作如此精良的衣裳,多少还是会有些心疼,可一想到它被安排给自己的用途,柳非又是一阵咬牙忿忿。


反正她很快就要摆脱它了,她想,这束缚人的该死的婚服。她将匕首固定在腕上,布条一圈圈绕紧,突然听见一个带着笑意和几分戏谑的男声自窗外传来:


“ 哎?新娘子舞刀弄剑的这是要干什么啊?”


柳非警觉地退后半步,抬头透过半开的雕窗,正对上树上一双被月色映得通亮的眼睛。树上那人斜倚在两根枝丫之间,衣装大半都隐在了夜色中,只有腰间一块环佩被月光映得通透,越过双肩露出一段不起眼的黑色剑柄,一瀑黑发高高束起,看面容很是年轻。


“你是谁?”


“哎呀新娘子如此国色想必也是冰雪聪明,看我背上这剑给你个机会猜猜我是谁,允许你错三次。”那人笑嘻嘻地说。


柳非秀眉微挑,心下已有了几分计较,冲那人道:“我可不觉你这柄剑有什么特别的,拔出来给我看看?”


“ 当然可以。”那人依旧笑嘻嘻的,右手绕到背后指尖轻弹,一截剑身隐约耀着冰蓝的光芒无声滑出,那光芒一闪即逝,柳非眼尖地看到男人身侧,一片飘落的树叶被出鞘的剑气斩作了两半。


“ 我的剑呢,生平只给两种人看,“年轻的剑客仍自顾自解说着,“这首先,必须是美人。”


“哦?”柳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还有一种呢?”


“这个嘛,” 剑客足尖一点,眨眼间从枝头飞掠而下,轻盈地落在窗前。烛光映亮了他的面客,他看着少女,认真道,“当然是死人了,”那瞬间他眼中似有冷芒一闪而逝,柳非见了心下微惊,由衷感到一丝寒意。然而他很快又恢复了嘻笑着带了几分轻佻的神情,似乎那残酷冷静的模样只是柳非的错觉。


“我没看清,你再凑近点儿。”柳非当即也不再多想,定了定神,冲他勾勾手指。


男人爽快地应了声,正上前一步只见柳非皓腕一震,腕间匕首不知何时翻手落入了她掌中,闪电般向男人刺去,眼见距男人咽喉仅寸余,柳非忽觉颈边一凉。


“别动哦。”年轻的剑客依旧笑得欢,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嗯好香,这算是奖励我啦?”


柳非冷不防间耳尖微烫,好在有大红喜服衬着,不大看得出来。她正自琢磨着怎么脱身,颈边的凉意已消失了。年轻的剑客把剑背回身后,笑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原来方才那剑并未出鞘,柳非暗恼,心想也是,冰雨出鞘,哪是贴贴她脖子这么简单,她怕是早已血溅当场了。面上却要端住,她别过脸去,冷哼一声:“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盗黄少天啊,丑话说在前头,本姑娘可不比你那些个红颜知已,对你没兴趣。”


“不要紧,每个姑娘最初都说对我没兴趣。”黄少天腔调欠揍,被柳非怒瞪一眼忙收了声,也不恼,“哎,这倒也不重要啦。”


说着他翘起二郎腿斜坐在书桌上,舒展了一番胳膊,枕在后脑勺下:“不过你方才抽匕首,是想凭这把小东西只身闯出戒备森严的柳府,还是——”


他看过来,冲柳非挤眉弄眼道:“看不上你未来的郎君啊,想断了他子孙根?”


柳非就知这人吐不出什么正经话,干脆利落地认下:“那又如何,与你何干。”


“ 跟我倒没什么关系。” 黄少天依旧翘着二郎腿,“不过,海文远新得势,军中也多少有些声望,倒也不尽然是花拳绣腿。你会有麻烦的。”


“有麻烦? ”柳非嗤一声笑了,“我堂堂柳家二小姐会怕他一个乡绅纨绔?换个皇室的来,还勉勉强强吧。”


“哎,”黄少天叹了声,“你果然还是不信我啊。”


“其实你很清楚吧。”黄少天看向她,神情中戏谑之色褪去,“你很清楚你父亲娶了白氏后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你也很清楚,这一次政治婚姻,将会给谁的仕途铺路。”


柳非低头,不发一言,指尖在被单上无意识地拨弄着。


黄少天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腰间环佩上轻扣着,也不再言语,等着她开口。


"那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办?“柳非轻启樱唇,也索性敞开来说话。她克制地深吸了一口气,霍然站起,把匕首拍在案上,自己抽了张荷子,努力显得随意地坐下,逼视黄少天。


“嘿嘿,这个容易,只要你跟我云雨一回……哎姑娘有话好说,别冲动别冲动。”见柳非柳眉一扬,一敲桌案那匕首顿时立起打起了旋儿,黄少天连忙举手作投降状,笑着赔不是。


“别的办法我这儿也有一个,就看你有没有决心。”


“什么决心?”


“ 抛家傍路,行道江湖的决心。从此再没有柳家二小姐的身份地位,没有财富,权力,只有手中一柄剑哎呀不好意思你是匕首——总之,如果我说我有这个能力带你走,你会愿意吗?”


柳非心中微动,这些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自己修为浅,一些三脚猫功夫制住一两个侍卫尚可,然而柳府森严,别说行走江湖,能不能出柳宅都是个问题。


“怎么,你能带我走?我又凭什么信你一个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


“哎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啊这怎么能叫臭名昭著呢这分明是天命风流风流個傥嘛,当然啦那些争不过我的世家小子肯定是恨死我了,可姑娘你也这么说我就要伤心了啊……”


黄少天喋喋不休地念叨起来,柳非听得不耐正要打断,忽听得门外丫鬟海棠在唤她:“姑娘,二姑娘——海相公就快来了,奴婢再帮姑娘补个妆吧一一”


黄少天看着她,嘴角挂着丝浅笑:“如果要下决心,还得趁现在了。”



海棠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自家二姑娘回应,虽有些怵着姑娘的脾气,但情况着实怪异。她鼓足勇气,推开了婚房门,却见婚床上空无一人。她慌忙抬头,就见一个背负长剑的年轻男人怀抱着一身红色喜服的新娘子立在窗前。撞见她的眼光,那男子冲她狡黠一笑,动了动嘴唇,随后足尖一点,怀抱那一抹火红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再见啦。” 男子清朗带着笑意的传音犹在她耳畔。海棠呆了,又有些没来由的羞意,木楞楞地站在原地。直到一身红的新郎官进来,气急败坏地问人呢,她才回了神,口中喃喃:


“黄少天,是采花大盗黄少天!”



02.小戴

黄少天轻功了得,很快便将闹哄哄乱成一团的柳府甩在了身后。见四下里暂时安全了,他把柳非放下改成单手揽抱,闪入一栋灯火通明的小楼。里面一位盛装的女子正理着奁匣,吃了一惊,看清来人神色才恢复镇定。


“小戴,不必通报你们帮主,我不找他。”黄少天放下柳非招呼道,“帮我个忙,给这位姑娘换一身不那么显眼的行头,再帮我备两件裘衣,我们要去一趟北境。”


“好嘞。 黄少又抢了人家新娘子啦?去北境做什么,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去散花楼开间房么?”俏丽的被称作小戴的女子笑嘻嘻的,一双大眼睛甚是灵动。她口头上调侃着黄少天,手上动作却很利索,帮柳非去净了婚服上繁琐的饰物与沉重的凤冠,挑了件暗青色的衣袍递给柳非:“姑娘看这件衣服可以么?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件?”


柳非怪不好意思的,忙说不必。戴妍琦素手一挥把黄少天赶了出去,黄少天只好在门外听着里面更衣的窸窣声,长吁短叹。


里面,戴妍琦一边帮柳非一边作了自我介绍。两人聊到黄少天,戴妍琦来了兴致:“其实黄少以前不是采花大盗,现在人们往往忘了他超一流的剑术,那时候,妖刀夜雨声烦远比采花大盗更为有名。”


“而且,现在坊间传言的一些事,要么是过分美化了他要么是过分抹黑他。事实上他当真碰过的女人也不多,真碰了的也没有一个不是自愿的。大多姑娘都跟你情况差不多,后路都是他帮忙安排的,我们帮里就有好几个,到现在都还心念念着他呐。”


“也包括你么?” 柳非挑眉笑问。


“哪儿能啊,”小戴神情严肃,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一手握拳,“我可是立志要当帮主夫人的,嘿。”说着她自己先笑了,吐了吐舌头。


“好了吧?戴夫人,哦不对肖夫人?”黄少天在门外喊道。


“好了好了,去去去。”戴妍琦撅起嘴来装作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把行囊塞给两人便下了逐客令。


“一路小心。”




03.北境

夫列子御风而行,旬有五日而后反……不对,现在是妖刀御风而行……

柳非僵硬地想着,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冻傻了。黄少天正把两件裘衣都裹在了她身上,自己仍是原先一袭藏青色衣装,风雪直吹上他面颊,在眉上结了霜花,看着就冷。


柳非是不好意思, 她是太不好意思了,但这男人却笑着说自己真气强劲,不怕,还兴致勃勃地现场表演了一个“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柳非被冷风吹了个寒噤,十分冷漠地看着他,把最后一句推辞的话咽了回去。


但这并不能妨碍北境的风依旧把她吹到呆若木鸡冷若冰霜,——字面上身体上和心理上。


柳非又看了眼黄少天。随着对北境的深入,黄少天已从一个叨个不停的话唠蜕变成一个高贵冷艳的美男子。柳非心下感叹,觉得黄少天不废话的时候确是称得上潇洒。这几日他虽然轻佻依旧但又拿捏着分寸,抱着她御风而行的时候从没占过便宜,风大了还会外放护体真气,有意识地护着她。想着,柳非眼神柔和了几分,似乎有些理解那些女子何以为他倾心了。


“好好的,你怎么就做了采花大盗呢……”


潇洒固然有之,风流也是真风流,可换来的确实朝野嫉恨,正派嫌恶啊。


柳非咕哝出了声。耳畔风声呜呜,良久没听见好身体的回答。许是没听见,她想。


年轻的剑客这看了她一眼,又直视远方,眼神在一片风雪迷蒙中显得很清冽。啊,果然有什么了不得的原因吗?


柳非有点小期待。看来马上就能听到一部催人泪下荡气回肠的章回小说了!只听黄少天笑了笑,拖长了音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哪儿够啊——”


柳非气结,瞪也懒得瞪他,于无声处翻了个大白眼。真是信了他的邪!她忿忿然,决心不再理会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天色渐晚了,风雪中依稀可见几盏次第亮起的暖黄灯光,在远处摇曳着。柳非睁大了眼想看的更清楚些,就听耳畔男人轻笑了一声,抬手弹了弹她脑门:“睡吧,天晚了。”


然后,她就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04.中草堂

再醒来已是在温暖如春的室内。视界逐渐清晰起来,见一个黑发高束背负长剑的男子正上蹿下跳地嚷着冻死了王杰希你们这破地儿真他娘的冷。哎哟,之前那仿佛千山我独行的剑客大人大概在了雪地里被换了魂。


而后听见一个沉稳好听的男声自厅堂另一侧传来:“一点小风小雪就能冻成这样,你这剑圣别当了,让给我们小别吧。”


柳非还有些迷糊。转过头去看到一个一袭深绿裘衣的男人。他显然也刚从风雪中回来,正抖落霜花解着裘衣。男人衣冠束得很规整,自内而外透出股沉稳而凛冽的气质,只是一双眼睛似平大小有异,却也未影响他绝对称得上英俊的皮相。


这是什么人?小别……那又是谁?


黄少天被另一个男子揪到一旁。那人简直和黄少天一样能闹,狞笑道你不是要冻死了吗,来我给你治别躲啊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而黄少天大呼老王,王杰希,王大仙救命啊,随后便被拖入了另一扇厢门。


“这时解下了袭衣的男人走到她跟前,向她伸出一只手:”柳非姑娘吗?欢迎来到中草堂,在下堂主王杰希。”


柳非懵懵懂懂把手递给他。叫王杰希的男人把她拉起来让她能够坐好,又问:“你愿意入我门下,做我的弟子吗?”


她听见自己回答了好。耳边倏忽间传来黄少天隔了道门的惨叫,说方士谦你他娘想让我断子绝孙啊,对方不知回敬了什么,全成了背景音慢慢淡去了。


“那行。”王杰希拍了拍手叫来一个侍女,让柳非跟着她去更衣,并看一下配给她的房间。


柳非这才算清醒了些,她犹豫着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看王杰希,还有些不适应地开口:“嗯……师,师父,不用行什么拜师礼什么的?”


“不用。” 王杰希看了她一眼,面色沉静,柳非却仿佛读出了“我们不兴那一套”。只见他敲了敲黄少天那间房,让里面两人安静点。


“呃……那我要不要,那啥,隐性埋名改头换面什么的?”


年轻的堂主闻言似乎愣了一下,轻轻地笑出了声,“不用。”他看着她,眼底映着烛火的光芒,似乎有着轻易让人安心的力量。柔和中却有一股凛然的锋锐之色,刺透人心,向人坦然展露他骄傲的脊梁。然后他说:


“在我这里,你永远不必隐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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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要王杰希吧应该。我监守自盗,先私藏了。


我感觉少天有一点妇女之友的感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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